第八节 可叹可怜的女星蓝苹
纵观江青女士的一生,可用“可叹、可怜、可悲、可憎”八个字来概括。江青原姓李,名云鹤,又名李庆云,艺名蓝苹,后又称李进、峻岭。一九一四年生,山东诸城人。中共情报系统的总头领康生是她同乡,对她的浪迹一生起了推波助浪的作用。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九七六年,江青在毛泽东身边生活了四十年之后,康生却在临死前夕,委托毛泽东的亲信侄女王海容向毛泽东告密:江青在历史上是叛徒!演出了中共政治黑幕内的一折活剧,自是后话了。
且说李云鹤小姐面目姣好,体态婀娜,从小不爱读书,而爱风流。从十四岁起,她开始在爱河里摸爬滚打,跟一个接一个的男人纠缠不息。一位美国女记者,于中共文革后期采访过她。
根据她本人的口述,返回美国后写过一本轰动一时的《红都女皇》,那上面记述的有名有姓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士,即有十几位之众。其中跟她正式结婚或公开同居过、而值得记述一笔的,则是四位:
第一任丈夫—魏鹤龄,是她在山东省实验剧院学习时的同学,婚后不久即被她抛弃;第二任丈夫—俞启威,即黄敬(后曾任中共天津市长),由同居而结婚不到三年时间,又因为她爱上别的男人而分离;第三任丈夫—唐纳,其时(一九三五年四月)她已经到了上海,进入电通影片公司,改名蓝苹。唐纳是位颇能在电影界呼风唤雨的影评家。婚前,它亟需唐纳的吹捧。婚后不到一个月,她又闹开了婚变,追逐名导演章泯,而唐纳却痴情地为之两度自杀;第四任公开的同居者—章泯,电影导演,有妇之夫。后由于“七七事变”爆发,全民抗战开始,章泯离开了上海,她则远走西安而分手。她经西安转至“革命圣地延安”。
四位男士都不是弃她而去,而是她离“家”出走,是她抛弃了他们。真可谓女中豪杰,脂粉英雄,造了传统文化男尊女卑的反。
三十年代初叶,蓝苹混迹上海左翼影戏界的岁月,与之关系恩爱的男名士还有史东山、郑君里、赵丹、金山、袁牧之等等。
蓝苹小姐抵达延安的时间,应为一九三七年冬。天赐良机,正是毛泽东下令驱逐了包括自己的妻子贺子珍在内的三个女人之后不久。其时,蓝苹才二十四岁,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加上从十四岁开始就从二十几位男人那儿得来的性经验,逐观技艺,正是百战之身,风华浪漫,分外妖娆了。
她初到延安时,在周扬主政的鲁迅艺术学院任戏剧教员。不久即跟一位叫徐一新的上司热恋起来。用一句上海影剧圈内的行话:“蓝苹恋爱,宽衣解带。”徐一新留学苏俄,是中共有名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一,为鲁艺的训育长。但经她室内室外地接触过徐一新之后,发觉徐徒有虚名,银样腊枪头,政治上没有多大的发展前途,与之恋爱,只是填补一时的心理、生理的饥渴而已。她是个自十四岁起就随时都需要男人性爱滋润营养的女郎。就在这时,他认识了一位改变了她一生的关键人物——中共情报首领康生。最初拉的是同乡关系。康生当时已经四十岁,有家室,执掌着中共至为要害的“锄奸部”,后称为“社会情报部”。康生工于心计,出卖老上司王明而效忠毛氏,剪除异己,一辈子杀人不眨眼。延安上下都称他为“康部长”。
“康部长”第一眼便看中了蓝苹小姐:虽然头戴八角帽,身穿列宁装,仍然显露出了挺俊高挑、亭亭玉立的身姿;鹅蛋脸,白里透红,眼睛又大又亮,鼻子端庄,嘴唇丰满。特别迷人的是,她一笑起来,双颊上就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这不正是敬献给主席的尤物吗?“康部长”的双眼透过厚厚的镜片,心藏玄机。主意既定,面对这“可餐秀色”,“康部长”也只能咽口水、饱眼福了。这回,得让“主席”一辈子不忘自己的“红娘”之功,嗬嗬嗬。
这年春节,蓝苹小姐参加中共中央机关的晚会演出。由延安的四大美女孙维世、冯凤鸣、郭兰英、张醒芳献歌献艺。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博古、任弼时等领导人出席观看。应当算是毛泽东与蓝苹的第一次见面。但这次见面。她似乎并未留给毛泽东深刻的印象。多数时候,毛泽东的目光留连在孙维世、冯凤鸣身上。
蓝苹小姐真正引起毛泽东注意,是一九三八年夏天,还是亏了“康部长”的耳提面命,刻意安排。那时节,延安有几所著名的“大学”,除了“红军大学”(后更名为“抗日军政大学”)和“鲁迅艺术学院”之外,还有为中共培养中、高级干部的“马列学院”等。毛泽东为了树立自己的领袖形象,理论威望,经常轮番着去这些“大学”演讲,并亲自兼任了这些大学的“校长”、“院长”。毛泽东以湘潭官话在这些“大学”演讲时,其它学校的教职员工皆可以去听讲的。
渐渐地,毛泽东注意到了,每逢他在台上演讲,第一排座位上,就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同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充满了敬慕之情。在一群土头土脑的女八路里,真是鹤立鸡群了。
且这位年轻女同志还听讲得特别认真,不时站起来提问,请“主席”解答。终于,毛泽东动心了。一次演讲完毕,走到第一排座位来,跟年轻美貌的女同志握手、交谈。康生立即予以介绍:她叫蓝苹,上海左翼电影界明星,来延安投奔革命,是个未婚青年。
毛泽东是一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伟人,当即表示,蓝苹同志,你还有甚么问题,欢迎到我的住处去讨论呀!
“主席”召幸,焉有不奔赴的?毛泽东自半年前一怒赶走了三个女人之后,正是旷夫难耐,空床寂寞。蓝苹小姐又是个一心向上的温香软玉,风流情种……速度比十一年前毛泽东在江西永新县遇到贺子珍时更为快捷:第一次上门即留饭,低酌浅饮,亲密交谈,饭后即留宿了。
蓝苹小姐自然使出浑身解数,风情万种。她看得出来,毛泽东大约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狂浪过。一夜战斗到天明。天亮时分,毛泽东才抱着她睡去。入睡前,还自我取笑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由于还在莫斯科的红军女英雄贺子珍,仍是毛泽东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一回,毛泽东未能像十一年前那样宣称:他和蓝苹同志已是由“同志之爱”转为“夫妇之爱”。因此,蓝苹小姐跟他往来,只能明曰“求教”、“共同研讨马列主义”,暗行床第之欢、男女之术。毛泽东在欢好之余,对蓝苹吟诵开了《唐诗别裁》里钱起的一首五言长律《汀灵鼓瑟》中的句子:“善鼓琴和瑟,常开帝王灵,冯夸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玉,清音入杏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声,流水转汀铺,悲风过洞庭,曲终不见人,江上数峰青。”毛泽东吟诵完毕,取其最后一句的首尾两字,把蓝苹改名为江青。蓝苹小姐于床第之间虽是高手,以她当时知识的贫乏,未必能明白“汀灵”为何物?“苍梧”在何处?舜帝为何故事?
偷情的神秘感和紧迫感,给了他们强烈的性刺激。不久即出了事。一天大清早,蓝苹小姐鬼鬼祟祟地从“主席”窑洞前的栅栏门内跳将出来,警卫战士只见一个黑影,疑是行刺“主席”
的奸细,便一个箭步扑上去抓获了。蓝苹小姐跌了个狗吃屎,也不敢哭叫。还是“主席”警惕性高,听见外边的响声,连忙出来解了围……
蓝苹臭不要脸,勾引俺主席!
消息不径而飞,悄悄传遍了整个延安城。中央机关的干部战士,几乎人人都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怒。他们的同情心、正义感,使得他们站在贺子珍一边,贺子珍是跟他们一起从雪山、草地九死一生爬过来的,是真正的红军女英雄。
有句乡间俗语说:笑贫不笑娼,骂女不骂男。中国历来是个男性主宰一切的社会,中国臣民有着传统的性心理,无论任何地方发生了男女偷情事件,包括女性观众在内所形成的社会舆论,遭到唾骂的,指为不耻的,总是“淫妇”,而不是奸夫。对于那些能把别的女子搞到手的汉子,反而人人心存羡慕,佩服他小子有能耐,好手段呢。
一九三八年时候的延安正是这样。中共中央机关的干部战士们,警卫部队的指战员们,大都是长征路上的幸存者,出身贫苦文化水平低,阶级感情纯朴,对领袖崇拜,对革命忠诚。蓝苹小姐一时成了千夫所指、人人切齿的臭妖精,破坏“贺大姐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工农红军战士们大约很少想到,在这些男女偷情的事件中,“毛主席”应负一份主要的责任。
一位知识分子出身的老红军干部,忆及延安的这段风流公案时,颇有感叹地说:
“江青跟毛主席犯了男女关系后,可算倒了大霉,背尽了骂名。学校、医院、部队,每逢召开支部生活会,党小组学习会,众口一词,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议论江青,谩骂江青:‘这个上海滩来的电影明星,资产阶级臭妖精,勾引了咱毛主席,破坏咱子贞大姐的家庭……是只千人骑的花狐狸精!’”。
江青真是满身是嘴辩不明,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有一回,这位知识分子出身的红军干部,到中直机关医务所排队看病、取药,江青正好排在他的前面。于是,他亲眼看到了红军医生、护士们当众羞辱她的一幕:
“你叫甚么名字呀?”
“江青。”
“我们的登记簿上可没有人叫江青的。”
“俺是叫江青呀。”
“哟,改名改姓啦?你不是演电影的蓝苹吗?”
“贺子珍大姐知道你改了名吗?”
“连封号都讨着了!这可攀上高枝儿,做了凤凰了?”
“红头花色的,领啥子药呀!”
“咱可不能乱给药呀!”
江青低重着头,默不作声,脖子胀得通红,滴下泪珠来……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哭了起来,没看病,也没拿药,就一头冲出门外去了!
红军医生、护士仍不肯放过她,冲着她的背影骂:
“脸皮比瓦窑堡的土墙还厚,也晓得哭?”
“等贺大姐回来找你个妖精算账!”
江青成了众矢之的,她很难在延安住下去了。便是毛泽东本人也很为难。因为中共的高级干部和红军将领中,对他和江青的不正当关系,也颇多微词。政治局内,更有他的对头博古、何凯丰等人,利用此事冷嘲热讽,施加压力。军事将领中,则有贺龙、彭德怀等人替贺子珍同志打抱不平。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便是计多谋足的“康部长”,也无能为力了。
其时,毛泽东虽然掌握了中共军事的指挥权,当上了“中央军委主席”,但中共最高领袖的地位,却尚未稳固,亦未正名。总书记一职仍由张闻天担任。毛泽东既爱江山,也爱美人。
倘若需要在二者之间作出抉择,他当然是要江山而舍弃美人了。有了江山,何愁美人?在权衡了种种利弊之后,毛泽东终于作出了自己的英明决策,打发江青过黄河,到太行山八路军总部去做些实际工作,锻炼锻炼,让抗日战争的烽火洗涤掉身上的小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气息。
毛泽东又要从革命圣地延安驱逐第四个女人了。
江青满心委屈。她本是反对封建意识极为强烈的新女性,却陷落在工农红军出身的干部、战士们的封建意识沼泽地里,作为牺牲品了。但她极不情愿离开延安,离开毛泽东。她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立即会有别的美人儿补上“主席”的床第空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肯罢休。好在延安地方地旷人贫,脂粉不盛,她却是个大有名气的美人,举手投足,一频一笑,比那些土里土气的长征过来的红军黄脸婆们,自要强出十倍百倍。何不去找找周副主席,他们夫妇可是延安出名的大贤人,总是那么亲切和蔼,也善于关怀帮助人。他们自己没有子女,却收养了这些红军的遗孤……
想到这一层,可怜兮兮的江青仿佛看到了一线转机。她不敢贸然行动,先去请教一下“康部长”。
“康部长”听她讲了一半,深藏在镜片里的眼睛笑了:
“云鹤,你真聪明,我也正考虑着这一着……主席还只给你透了个意思,没下逐客令?好!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也怕我这个红娘做不成呢,嗬嗬嗬。快去快去,天不灭曹,周副主席刚从南方国统区回来……”
得到了康生的首肯,江青把自己妆扮得既素洁又妩媚。见了周恩来副主席和邓颖超大姐,就像一个受尽人间凄苦、委屈的孤女,好一番哭诉。谁无怜香惜玉、关爱美人之心?周副主席满口答应,替双方都做些工作,心里转念盘算着:子珍同志去了莫斯科又是学习又是养病,三年两载回不了国,毛泽东同志身边也总得有个女同志照顾饮食起居。人非草木,总是有感情又需要的嘛。与其让毛泽东同志跟那么多女孩子打游击,不时传出些绯闻来影响党中央和八路军的威信,不如让毛泽东同志跟一个较为固定的女性打阵地战,于革命、于战争较为有利。
在井冈山上,周恩来就多方为苏俄顾问李德物色女红军,由于李德性欲极强,许多中国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尽管多次为李德更换女人,但这些女人仍然常常向周恩来大哭鼻子,纷纷要求调离这个“工作”。是周恩来这个善于和稀泥的坦荡“君子”,以“革命需要”和“顾全大局”的名义劝说她们留下。为次,周恩来深得苏俄顾问李德的信任和感激。使之全权领导红军,是毛泽东的上级。他跟朱德、陈毅等人一起两度撤销了毛泽东的“红军政委”职务,并给予停止工作的处分。由于苏俄顾问的瞎指挥,一九三四年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战争失败,三十多万红军大溃退,周恩来渐渐失去了指挥全军的威信。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北后,特别是一九三六年十二月“西安事变”之后,他将军事指挥权交给了毛泽东,并把自己摆在了毛的助手位置上,事事听命于毛泽东。他将自己的胆识才学,过人智能,投入到与各党各派、各种人物的谈判周旋上,终生乐此不疲。
这也是重新调整关系,消除旧怨的绝好机会。
为了撮合“主席”和江青的好事,周副主席多次带江青去延河边上骑马,跑马是江青到延安后才染上的新嗜好,亦是战争岁月的需要。可是江青命相不吉,有一回,她跟周副主席的坐骑并排奔驰时,竟忘乎所以,放松了手里的缰绳,让自己的马头去冲撞了周副主席的坐骑!
坐骑受惊,把周副主席摔了下来……周副主席左臂严重骨折。延安的医疗设备极差,不能治愈,周副主席转道甘肃、新疆,去了苏联。可是路上耽误太久,老大哥之邦的医生虽然医道不差,却提出截肢。周副主席本人坚决反对,只好进行保守治疗。从此,周副主席的左臂就端放在左腹上部,再没有放下来过。
江青在延安背上了新的骂名:臭妖精、骚狐狸、白虎星、扫帚星!勾引了咱主席还不够,又害得咱周副主席折断了左臂!
事已至此,大约是前世作了孽,今世来报应,还有甚么可说的?便是毛泽东本人,也下了决心,打发她上路了。恰逢有一支小分队要过黄河,护送几位干部去山西太行山八路军总部。
江青被编入这支小分队里,上前线去接受新的考验。
临行前的一晚,毛泽东亲自安排了菜肴,低酌浅饮,道不尽此别之后各自珍重的话语:上了前线要好好锻炼,跟工农打成一片,做一名合格的革命战士等等。眉目传情,眼角堆恨,亦有一般世俗男女的离别之苦!两人心理都明白,烽火连天,哀鸿遍地的战争岁月,离多聚少,生死难卜,后会无期。这最后一晚,江青倒是出于真诚的奉献,使出浑身解数,颠鸾倒凤,莺娇燕喘,香汗淋漓,伺弄得“主席”像神仙之梦。
第二天一早,江青听军号起床,去小分队集合。主席自然不会来作长亭之别。她乖乖地随着小分队离开延安,也没有一步三回头的丢人现眼。一腔凄苦,满腹辛酸,谁人与诉?
部队晓行夜宿,东行两日到了黄河西岸。坐上羊皮筏,渡过汹浪滔天、吼声如雷的黄河,便是“山西王”阎锡山的地盘了。
话说中共自第一次国共合作分裂之后,即采取了“武装”割据方式与共民党的中央政权相对抗。“西安事变”之后,国共第二次合作,更是将这“武装割据”的局面合法化了。中共中央设在延安。延安要往遍于全国的的各个“根据地”派遣干部,或是中共中央要在延安召集各“根据地”的负责人会议怎么办?中共自有一套极秘密又极高明的地下交通网络,叫做单线联系,站站交接。即在日战区、国统区内都设有秘密联络站,每站设地下交通员一名。中共的干部便晓行夜宿,一站一站地由这些地下交通员往前送去。即便地下交通员被捕、叛变、投敌,也损失不大,因他只知道前面一站的地点而已,别的则一无所知。且中共的地下组织会另设秘密交接站,委派新的交通员。
再说江青所属的小分队渡过黄河之后,恰好遇上了日本飞机的狂轰滥炸,把地下联络站炸毁,交通员也炸死了。小分队的前路断了线。小分队所护送的机关干部也去不了太行山八路军总部,只好又西渡黄河,打道这回延安来!
对江青来说,正好应了前些时候“康部长”的那句话了:天不灭曹!
回到延安,江青一头闯进“主席”的窑洞里,“主席”正因江青走后落落寡欢,忽然看见江青像个梦中仙女似的出现在眼前,便一把抱住,再不肯放开。毛泽东对待生离死别从不落泪,这时却眼含泪花说:天将汝赐我,奈何?
从此江青在“主席”身边,做了一段小鸟依人的娇娘。
毛泽东也不再顾忌甚么了,公开与江青同居,生米煮成了熟饭,既成事实。一个重要原因,是江青于床第之间,身手不凡,花样良多,能够给他以前所未有过的满足。甚么陶斯咏、杨开慧、贺子珍、吴广惠等等,她们就那么几下子,都不能跟江青相比。
毛泽东自认自己身上,兼有虎气和猴气,且以虎气为主。在对待江青一事上,却充分体现了他的猴气。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犯了众怒,而要做好各方面的工作,甚至作些妥协让步。美人可以失而复得,江山丢了难再。因江青而影响自己的“最高领袖”的地位,这事是万万做不得的。毕竟,贺子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深得广大红军将士的爱戴同情。
不久,周恩来从苏联养伤回来。周氏是个坦荡君子,对江青毫无怨言,仍热心撮合她跟“主席”的好事。加上一位幕后的“康部长”献计献策,再加上毛泽东运筹帷幄,请周恩来做贺龙的工作,让刘少奇说服了老乡彭德怀副总司令,又让张闻天、朱德、任弼时去缓冲博古、何凯丰的非议。他本人则放低姿态;同意中央政治局对他和江青的特殊关系作出约法三章:
一、江青不可称为毛泽东夫人; 二、江青只在生活上照顾毛泽东同志,不参与党内政治活动; 三、下不为例。党内其它同志不能沿用此例。
据称,政治局的约法三章,是博古、何凯丰等人的胜利,形同一次对毛泽东的党内警处分。
毛泽东、江青都在约法上签了字。当时只求能在一起,其余的还来不及计较。或许,毛泽东、江青其时都心照不宣,有了默契:一切留待时日。恩恩怨怨,二三十年后图报也不晚。可惜博古、何凯丰两人去的较早,后来惨遭报复的,为彭德怀、贺龙等人。